0001 击壤歌。晋皇甫谧帝王世纪:帝尧之世,天下太和,百姓无事,有老人击壤而歌。[自按]伟大的开端,仁者之初心,其中有自治的理想。
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。凿井而饮,耕田而食。
帝力于我何有哉!
0002 卿雲歌。古诗源:舜将禅禹,俊乂百工,相和而歌卿云。[自按]传说嫡长子继承制就开始于禹。真正的禅让,只可能在此心实现。
卿雲爛兮,糺縵縵兮。日月光華,旦復旦兮。
明明上天,烂然星陈。日月光华,弘于一人。
日月有常,星辰有行。四時從經,萬姓允誠。
於予論樂,配天之靈。遷於賢善,莫不鹹聽。
鼚乎鼓之,軒乎舞之。菁華已竭,褰裳去之。
0003 南风歌。礼记:舜弹五弦之琴,歌南风之诗。[自按]南风,喻德之风也。子曰:君子之德风,小人之德草。草上之风,必偃。
南风之熏兮,可以解吾民之愠兮。
南风之时兮,可以阜吾民之财兮。
0004 麥秀歌。史记:箕子朝周,过故殷墟,感宫室毁坏生禾黍,箕子伤之,欲哭则不可,欲泣为其近妇人,乃作麦秀之诗以歌之。[自按]殷商之亡,岂纣一人之过?可能是被冤枉的。诗人何怨?
麥秀渐渐兮,禾黍油油。彼狡童兮,不与我好兮。
0005 采薇歌。古诗源:武王已平殷乱,天下宗周。伯夷叔齐耻之,不食周粟,采薇首阳山,饿且死。作歌。[自按]孟子说:伯夷隘。他不能与伯夷心印,否则可以去掉亚圣之亚字了。
登彼西山兮,采其薇矣。
以暴易暴兮,不知其非矣。
神農虞夏忽焉沒兮,我適安歸矣。
吁嗟徂兮,命之衰矣!
0006 白雲謠。见穆天子传。[自按]胸怀视野何其阔大,所以深情,不动声色。如果诗人真是西王母的话。
白雲在天,丘陵自出。道里悠遠,山川間之。
將子無死,尚復能來。
0007 蟪蛄歌。说苑:孔子歌云云,政尚静而恶哗也。[自按]喧哗在人间。
遠山十里。蟪蛄之聲,猶尚在耳。
0008 龜山操。古诗源:季桓子受齐女乐。孔子欲谏不得,退而望鲁龟山,作歌,喻季蔽鲁也。所以七日诛少正卯。故知圣人不尚姑息。[自按]是否孔子作,无关紧要。仁者天下此心,岂是龟山可蔽?蔽者自蔽,非龟山也,是则何求权柄?
予欲望魯兮,龜山蔽之。手無斧柯,奈龜山何。
0009 曳杖歌。礼记:孔子蚤作,负手曳杖,消摇于门。歌云云。既歌而入,当户而坐。子贡闻之,曰:泰山其颓,则吾将安仰?梁木其坏,哲人其萎,则吾将安放?夫子殆将病也。遂趋而入。夫子曰:赐!尔来何迟也?夏后氏殡于东阶之上,则犹在阼也;殷人殡于两楹之间,则与宾主夹之也;周人殡于西阶之上,则犹宾之也。而丘也殷人也。予畴昔之夜,梦坐奠于两楹之间。夫明王不兴,而天下其孰能宗予?予殆将死也。[自按]曳杖而歌,哪有一丝精神的萎靡?
泰山其頹乎?梁木其壞乎?哲人其萎乎?
0010 登木歌。礼记:孔子之故人曰原壤,其母死,夫子助之沐椁。原壤登木曰:久矣予之不托于音也。歌云。夫子为弗闻也者而过之。从者曰:子未可以已乎?夫子曰:丘闻之,亲者毋失其为亲也,故者毋失其为故也。[自按]虽死,未亡也。母终时,执母之手的孝子,不知有几个。
貍首之斑然。執女手之卷然。
0011 接舆歌。庄子。[自按]凤,仁者行天人间也。以凤为祥瑞,期盼在太平时出现,这是人的私心。哪知仁者向来自行其道,且大抵在乱世中才醒目。李白诗:我本楚狂人,凤歌笑孔丘。此公正和楚狂正是一路。历史上这类人极多,士大夫流大抵如此,自诩知进知退,骨子里不过明哲保身,所谓终南捷径,疾行的多是此辈。由是更显孔子尊贵无比。君子固穷,无可无不可,明知不可为而为,惟仁道不违,一以贯之。
鳳兮鳳兮,何如德之衰也?
來世不可待,往世不可追也。
天下有道,聖人成焉。天下無道,聖人生焉。
方今之時,僅免刑焉。福輕乎羽,莫之知載。
禍重乎地,莫之知避。已乎已乎,臨人以德。
殆乎殆乎,畫地而趍。迷陽迷陽,無傷吾行。
吾行卻曲,無傷吾足。
0012 渡易水歌。刘向战国策:荆轲有所待,欲与俱,其人居远未来,而为留待。顷之未发,太子迟之,疑其有改悔,乃复请之,曰:日以尽矣,荆卿岂无意哉?丹请先遣秦武阳!荆轲怒,叱太子曰:今日往而不反者,竖子也!今提一匕首入不测之强秦,仆所以留者,待吾客与俱。今太子迟之,请辞决矣!遂发。太子及宾客知其事者,皆白衣冠以送之。至易水上,既祖,取道。高渐离击筑,荆轲和而歌,为变徵之声,士皆垂泪涕泣。又前而为歌曰: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还!复为慷慨羽声,士皆瞋目,发尽上指冠。于是荆轲遂就车而去,终已不顾。[自按]燕太子把荆轲当成复仇的武器,他为荆轲所做的一切,可以说无不虚伪做作。荆轲知道吗?我想是知道的,大概是为维护刺客之虎名而不得已为之吧。这是一桩交易,与仁义没有关系。与其说荆轲死在秦王剑下,不如说自亡于硜硜之信,匹夫之勇。
風蕭蕭兮易水寒,壯士一去兮不復還。
0013 孺子歌。楚辞:屈原既放,游于江潭,行吟泽畔,颜色憔悴,形容枯槁。渔父见而问之,曰:子非三闾大夫与?何故至于斯?屈原曰:举世皆浊我独清,众人皆醉我独醒,是以见放。渔父曰: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,随俗方圆。世人皆浊,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?众人皆醉,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?何故深思高举,自令放为?屈原曰:吾闻之,新沐者必弹冠,新浴者必振衣。安能以身之察察,受物之汶汶者乎?宁赴湘流,葬于江鱼之腹中。安能以皓皓之白,而蒙世俗之尘埃乎?渔父莞尔而笑,鼓枻而去。[自按]屈子死谏,伯夷叔齐不食周黍,虽然都是求死得死,但截然有别。屈子是臣妾之怨,夷齐二子则是殉国,是求仁得仁。渔父自以为高明,这是道家之流的通病。问题是,沧浪之水岂是为尔等流逝?
滄浪之水清兮,可以濯我纓。
滄浪之水濁兮,可以濯我足。
0014 垓下歌。项羽。史记:项王军壁垓下,兵少食尽,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重。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,项王乃大惊曰:汉皆已得楚乎?是何楚人之多也!项王则夜起,饮帐中。有美人名虞,常幸从;骏马名騅,常骑之。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云云。歌数闋,美人和之。项王泣数行下,左右皆泣,莫能仰视。古诗源注:可奈何,奈若何,呜咽缠绵,从古真英雄必非无情者。[自按]穷途末路的武夫,借着酒劲,露出小人的底色。力拔山兮气盖世,哪又怎样?其心目中,恐怕只有宝马美女。此类人物被传为千古英雄,乃是华夏民族的悲哀。真正的勇士,纵无缚鸡之力,也不会违悖自己的天性-天命,视死如归,舍身取义,杀身成仁,断然不会奈何奈何地对着宠物嗟叹不已。
力拔山兮氣蓋世,時不利兮騅不逝。
騅不逝兮可奈何,虞兮虞兮奈若何。
0015 朝搴。离骚。屈原。[自按]美人,就是君子,仁者,德备者也。人而不仁,不可称为美人。所以草木有零落,美人无迟暮也。
朝搴阰之木蘭兮,夕攬洲之宿莽。
日月忽其不淹兮,春與秋其代序。
惟草木之零落兮,恐美人之遲暮。
乘騏驥以馳騁兮,來吾道夫先路。
0016 紫芝歌。古今乐录传为商山四隐所作。[自按]贫贱之人,必有富贵之忧。高山深谷,不见駟马华盖。唐虞盛世,无非仁者此心。
莫莫高山,深谷逶迤。曄曄紫芝,可以療飢。
唐虞世遠,吾將何歸?駟馬高蓋,其憂甚大。
富貴之畏人兮,不若貧賤之肆志。
0017 李夫人歌。刘彻。汉书:夫人早卒。帝思念不已。方士言能致其神。乃夜张灯烛,设帷帐,陈酒肉,而令帝居帷帐。遥望见好女如李夫人之貌,还幄坐而步,又不得就视。帝愈益相思悲感。为作诗,令乐府诸家弦歌之。[自按]上有所好,下必有投其所好者。上不仁,下必佞。此诗不过是宠幸前的戏文,凡好女皆李夫人也。
是耶?非耶?立而望之。
翩何姍姍其來遲!
0018 怨詩。王昭君。古诗源:将入匈奴时所作。明诉入胡之苦,不特说不尽,说亦浅也。[自按]入胡之苦?未必,苦也不足道。与父母生绝,却是真苦,然在汉宫,亦难得相见。细读此诗,知其应诏入胡,昭君所愿也。翩翩之燕,原是高空大雁。峨峨高山,泱泱江河,广阔天地,可以翱翔,得其所也。唯其如此,远隔重重,愈思念父母。不可以寻常女子度之。首二,念父母之恩;中二,述深宫之苦;终二,心在西羌矣。
秋木萋萋,其葉萎黃。有鳥處山,集于苞桑。
養育毛羽,形容生光。既得升雲,上遊曲房。
離宮絕曠,身體摧藏。志念抑沈,不得頡頏。
雖得委食,心有徊惶。我獨伊何,來往變常。
翩翩之燕,遠集西羌。高山峨峨,河水泱泱。
父兮母兮,進里悠長。嗚呼哀哉,憂心惻傷。
0019 梁甫吟。[自按]三墓指田开疆、古冶子和公孙捷,都是齐景公大臣。三人恃功居傲,性有固蔽,终必为乱,晏婴巧除之。据说诸葛亮常自比晏子,好吟此诗。全诗平淡,而君子乾乾、夕惕若厉之精神,隐约其间。
步出齊城門,遙望蕩陰裏。里中有三墓,累累正相似。
問是誰家墓?田疆古冶子。力能排南山,文能絕地紀。
一朝被讒言,二桃殺三士。誰能為此謀?國相齊晏子。
0020 郊祀歌。古诗源:分祭四时之神,天气时物,无不毕达,直是胸有造化。[自按]仁道不违,化成万物,无非此心。
青陽開動,根荄以遂。膏潤並愛,跂行畢逮。
霆聲發榮,巗處傾聽。枯槁復產,乃成厥命。
眾庶熙熙,施及夭胎。群生啿啿,惟春之祺。
朱明盛長,敷與萬物。桐生茂豫,靡有所詘。
敷華就實,既阜既昌。登成甫田,百鬼迪嘗。
廣大建祀,肅雍不忘。神若宥之,傳世無疆。
西顥沆碭,秋氣肅殺。含秀垂穎,續舊不廢。
奸偽不萌,妖孽伏息。隅辟越遠,四貉咸服。
既畏茲威,惟慕純德。附而不驕,正心翊翊。
玄冥淩陰,蟄蟲蓋藏。草木零落,抵冬降霜。
易亂除邪,革正異俗。兆民反本,抱素懷樸。
條理信義,望禮五嶽。籍斂之時,掩收嘉谷。
0021 戰城南。鐃歌。[自按]悲悼之歌,似有浩然之气,弥漫其间。
戰城南,死郭北。野死不葬烏可食。
為我謂烏:且為客豪。野死諒不葬,腐肉安能去子逃?
水聲激激,蒲葦冥冥。梟騎戰鬭死,駑馬裴徊鳴。
梁築室,何以南?何以北?禾黍不獲君何食?願為忠臣安可得?
思子良臣,良臣誠可思。朝行出攻,暮不夜歸。
0022 有所思。鐃歌。古诗源:怨而怒矣,然怒之切正望之深,末段余情无尽。亦人臣思君托言者也。鸡鸣二句,即野有死麕章意。[自按]望之切是真。怨和怒则未必。
有所思,乃在大海南。
何用問遺君,雙珠玳瑁簪,用玉紹繚之。
聞君有他心,拉雜摧燒之。摧燒之,當風揚其灰。
從今以往,勿復相思,相思與君絕。
雞鳴狗吠,兄嫂當知之。妃呼豨。
秋風肅肅晨風颸,東方須臾高知之。
0023 上邪。鐃歌。[自按]坚贞如此,孰堪当之?
上邪!我欲與君相知,長命無絕衰。
山無陵,江水為竭,冬雷震震,夏雨雪,天地合,乃敢與君絕。
0024 蘇耽歌。神仙传。古诗源:苏耽仙去后,一鹤降郡屋,久而不去。郡僚子弟弹之。鹤乃举足画屋,若书字焉。[自按]乡原一别,不知几年。重来事非,从来事非。甲子不记,即是永生。陵谷迁移,何况人间。白骨蔽野,孝子何为?青山依旧,人事荒废。重返人间,群儿不识。
鄉原一別,重來事非。甲子不記,陵谷遷移。
白骨蔽野,青山舊時。翹足高屋,下見群兒。
我是蘇耽,彈我何為?翻身雲外,卻返舊居。
0025 觀滄海。曹操。沈德潜:有吞吐宇宙气象。[自按]独然自在,廓然无外。澄明无蔽,无远弗届。万物森然,生生不已。宇宙此心,唯我造化。
東臨碣石,以觀滄海。水何淡淡,山島竦峙。
樹木叢生,百草豐茂。秋風蕭瑟,洪波湧起。
日月之行,若出其中。星漢燦爛,若出其里。
幸甚至哉,歌以詠志。
0026 龜雖壽。曹操。[自按]仁道不违,一以贯之,岂求永年?
神龜雖壽,猶有竟時。螣蛇乘霧,終為土灰。
老驥伏櫪,志在千里。烈士暮年,壯心不已。
盈縮之期,不但在天。養怡之福,可得永年。
幸甚至哉,歌以詠志。
0027 短歌行。曹操。[自按]天下归心,不如天下归仁。
對酒當歌,人生幾何。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
慨當以慷,憂思難忘。何以解憂?唯有杜康。
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但為君故,沈吟至今。
呦呦鹿鳴,食野之蘋。我有嘉賓,鼓瑟吹笙。
明明如月,何時可掇。憂從中來,不可斷絕。
越陌度阡,枉用相存。契闊談讌,心念舊恩。
月明星稀,烏鵲南飛。繞樹三匝,何枝可依。
山不厭高,海不厭深。周公吐哺,天下歸心。
0028 七步詩。曹植。[自按]目无君上,只论兄弟。其罪也。
煮豆持作羹,漉豉以为汁。萁在釜中然,豆在釜中泣。
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。
0029 飲酒。陶渊明。[自按]曾以为清远闲放,今以为不过一点私意。仁者此心,处处南山。悠然,不如忧然。
結廬在人境,而無車馬喧。問君何能爾,心遠地自偏。
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。山氣日夕佳,飛鳥相與還。
此中有真意,欲辯已忘言。
0030 獨漉篇。无名氏。[自按]父仇,如同天命。
獨漉獨漉,水深泥濁。泥濁尚可,水深殺我。
雍雍雙雁,遊戲田畔。我欲射雁,念子孤散。
翩翩浮萍,得風搖輕。我心何合,與之同並。
空床低帷,誰知無人。夜衣錦繡,誰別偽真。
刀鳴箾中,倚床無施。父冤不報,欲活何為。
猛虎斑斑,遊戲山間。虎欲殺人,不避豪賢。
0031 春望。杜甫。[自按]亦麦秀之意,却是迂儒之心。
國破山河在,城春草木深。感時花濺淚,恨別鳥驚心。
烽火連三月,家書抵萬金。白頭搔更短,渾欲不勝簪。
0032 望嶽。杜甫。[自按]登顶泰山何难?难乎归仁,达到自己的绝顶。
岱宗夫如何?齊魯情未了。造化鐘神秀,陰陽割昏曉。
蕩胸生層雲,決眥入歸鳥。會當凌絕頂,一覽眾山小。
0033 靜夜思。李白。[自按]无酒最好。斗酒诗百篇,大多是些醉意。
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。舉頭望明月,低頭思故鄉。
0034 遊子吟。孟郊。[自按]孝不言报。
慈母手中線,遊子身上衣。臨行密密縫,意恐遲遲歸。
誰言寸草心,報得三春暉。
0035 登幽州臺歌。陈子昂。[自按]宇宙天地,古往今来,仁者此心。
前不見古人,後不見來者。
念天地之悠悠,獨愴然而涕下。
0036 遺偈。弘一法师。[自按]涅槃可印。
君子之交,其淡如水。執象而求,咫尺千里。
問余何適,廓爾忘言。華枝春滿,天心月圓。
0037 自嘲。鲁迅先生。[自按]自励也。运交华盖,天命也。破帽漏船,固穷也。横眉冷对,不成人之恶也;甘为孺子牛,成人之美也。小楼,此心也,自有乾坤,四时行焉,百物生焉。
運交華蓋欲何求,未敢翻身已碰頭。
破帽遮顏過鬧市,漏船載酒泛中流。
橫眉冷對千夫指,俯首甘為孺子牛。
躲進小樓成一統,管他冬夏與春秋。
0038 长沙。毛主席。[自按]谁主沉浮?自主也。
獨立寒秋,湘江北去,橘子洲頭。
看萬山紅遍,層林盡染;漫江碧透,百舸爭流。
鷹擊長空,魚翔淺底,萬類霜天競自由。
悵寥廓,問蒼茫大地,誰主沈浮?
攜來百侶曾遊,憶往昔崢嶸歲月稠。
恰同學少年,風華正茂;書生意氣,揮斥方遒。
指點江山,激揚文字,糞土當年萬戶侯。
曾記否,到中流擊水,浪遏飛舟?
0039 雪。毛主席。[自按]帝王将相,草莽英雄,匹夫而已。
北國風光,千里冰封,萬里雪飄。
望長城內外,惟馀莽莽;大河上下,頓失滔滔。
山舞銀蛇,原驅蠟象,欲與天公試比高。
須晴日,看銀裝素裹,分外妖嬈。
江山如此多嬌,引無數英雄競折腰。
惜秦皇漢武,略輸文采;唐宗宋祖,稍遜風騷。
一代天驕,成吉思汗,只識彎弓射大雕。
俱往矣,數風流人物,還看今朝。
0040 讀史。毛主席。[自按]史,诗也。
人猿相揖別。只幾個石頭磨過,小兒時節。
銅鐵爐中翻火焰,為問何時猜得?不過幾千寒熱。
人世難逢開口笑,上疆場彼此彎弓月。流遍了,郊原血。
一篇讀罷頭飛雪,但記得斑斑點點,幾行陳跡。
五帝三皇神聖事,騙了無涯過客。有多少風流人物?
盜跖莊蹻流譽後,更陳王奮起揮黃鉞。
歌未竟,東方白。
2024.01.30